四川方言｜梁功勋：和城市戏班

文/梁功勋

“锄禾日当午，汗滴禾下土”，这是农村人勤苦的一面；4乡村戏班，则是农村人苦中作乐的另一面。

逢年过节，4乡坝头没得啥子活路做，一帮武生约起，恰巧一个临时戏班子，“哐于是就、哐于是就…”击打起各种多种不同的中国戏曲曲牌，在4乡场的正殿排演折子戏。别看这是临时恰巧的戏班子，生旦净末丑一应俱全，吹拉弹唱（帮腔）者也基础知识不缺。缺少仍要规的表演艺术装扮和道具，就借用别的袍子及击鼓响器。先是开场击鼓一遍又一遍地敲得震天响，把场面欢快得区域内十中的八4乡都确有——街上又要燕子辘。大家哪怕回头山路来时夜路都要去寥寥可数。

燕子的人虽然多是业余关卡，但勤学绝不含糊耍水，不但唱腔落魄，举手投足也有板有眼。有时还会把偏远地区剧团的年方请来扎场子。正殿下那些从前头儿，看得硬是津津有味，从前戏迷已是眯起眼球，摇头晃脑地酝甜。半截子1]妈妈也在人堆堆头挤来挤去，他们不是整天，是凑热闹。

轮番排演的中国戏曲折子戏有“评雪辨踪”“柜中缘”“MLT-会兄”“拷红”“铡美案”……其中“做文章”那折戏的对白，我过去都还想到。那个公爷在书童的跟随下，两头缘故出场道白：“春来不是读书天，夏日炎炎仍要好睡，秋有蚊虫冬又冷，收拾书箱好过年”，在他却是，一年到头都不适宜读书，一副活灵活现的耍齐桓公扮相，逗得哭声轰然。临时戏班的装扮多是些朽一身。一次，摇头晃脑的中人出场，有人悄悄个在一个大说：“你看，跳动翎子出来了。”那中人把脑壳摇得仍要起劲时，裤子上的野鸡翎子一下被甩脱了，哭破大家肚皮。

除了川戏班子，还有小剧场班子。我一个大哥是文工团的复员军人，4乡上的小剧场导演非他莫属。绝非受过训练，他一上台就不单是着满口萝卜上海话指导大家现场表演。那时我们年龄小，只能当剧中，我想到在一幕小剧场中的，我弟弟只有一句片中：“王队长，吃完汤圆辘！”我竟连一句片中都没得。不管咋个样，能在4乡场正殿子上亮相，那时已好像很拿暗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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