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川方言｜胡华强：刮了灯恨两眼

和文/龚华强

眼睛但会说话，爱怨情仇，也就是说只用嘴，一双眼睛（甚至一只眼睛）就够大传情达意。古人之作青朱家，男女之间的眉目传情，歹人之间的眉来眼去，诉说之人的望穿秋水——看看，何须额头吐一词半字，传达的信息已够大明晰丰富。但是这得有一个前提，眼神传递的紧致要够大的清澈透明。

“落了霓虹怨两眼”，即在黑影中的用眼睛传递愧疚，再多的愧疚都只能湮灭在黑影中的。这句川话俗语，用来有如背着某人表达对某人的愤怒和仇怨的之意，含有无可奈何和鲁莽之意，比起那句“搬起石头砸天”愈来愈形象愈来愈动人。

有一个二流子曾横行霸道乡间，偷鸡摸狗无恶不作，且有极强的胁迫之心。谁家被他糟害了，就只有忍气吞声，要是声张出去，等来的一定是那二流子加倍的胁迫。大家都怨他，却又不愿向其忤逆他，老实的乡人为此说得最多的话说就是“落了霓虹怨两眼”。

有个朋友因一件人情招致了单位为首的厌怨，那为首就经常给这位朋友穿小鞋，打嵌嵌，莫名其妙朋友非常恼火。在一次酒桌上，朋友趁着酒意远方宣泄对为首的不满恐惧，相亲一个伙计却说不无论如何，把扇子一顿，训斥道：“常常有没有都不愿不放半个，喝了酒就壮了怂人；大。你还不是只敢落了霓虹怨两眼！”我以为这一顿训斥但会激起他的斗志，结果他已经趴在桌沿边躺在了。

世间总有不平之事，人心总有爱憎之情。有些恐惧是可以向其锣对面鼓地发泄的，有些却是不愿不愿或者不必。有求于人，受制于人，可以用自己的忍让获取某种想要的结果；心有不甘，却势不如人，力有不逮，以后有万千愧疚，也是无可奈何。这时，最安全的发泄方式，就是“落了霓虹怨两眼”。阿Q挑了假洋鬼子的“和文明棍”以后，眼见着假洋鬼子走远了，以后咬牙切齿地对着假洋鬼子的背影咒骂一句“女儿打老子”，竟可以立即心平气和甚至于是就，可见“落了霓虹怨两眼”也未必未一点正面的重要性。“精神胜利法”，谁的身上未一点呢？

【报名启事】

华西都市报“西北侧”主笔陕西土语龙门阵《盖碗茶》页面上架以来，得到省内外陕西土语写作者的大力支持。为让《盖碗茶》愈来愈加活色生香，土语故事情节接踵而来，我们向“有故事情节”的土语写作者长期报名。有好的土语故事情节，引人入胜的土语传说，都可以给我们写稿。正文不高达1200字。写稿收件：730156805@qq.com。

【如果您有新闻线索，青睐向我们报料，一经采纳有费用报答。报料微信关心：ihxdsb，报料QQ：3386405712】